流水席

這是一場流水席
一場已經吃了十四年的流水席
我一度離席 又復返
因為習慣 因為情義

但是 為情為義回座的我
卻在這些年來一一向我的同伴告別

不論是搭桌客 酒朋肉友 還是對手
一個一個離座 趕赴另一場盛宴
而我卻還坐在這裡 回味著
反覆咀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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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不要一個人進去道別......

Andrea 要離開公司了
就在一個月後的今天
早上的會議中
我看著眼前的他
回想著 我們的交手
不停的討論 無休止的往返 甚至爆發爭執
一如所有老闆的宿命
他當然曾經被員工們在背後批評
覺得刁鑽 嚴苛 愛挑剔 不近人情
但是 我感受的到他的苦心
也同意他的確有他的兩把刷子

十多年的共事經驗
也許是他的要求
也許是我的不服輸
我接下了各式各樣的任務
像是打保齡球一樣
在同一個球道上 將對面的球瓶一個個用不同的球技打倒
累到爆 但是也驕傲到爆

每次倦極累極的時候
總是會幻想我可以大搖大擺地走進他的辦公室
大聲地告訴他--老娘不做了
然後在他探問原因下 控訴他的不人道

不過 現在
他不做了
宣佈的時候我不在場
只好自己面對這種話別的場面
我最不喜歡的場面
這樣one on one地表達情緒
果然 人少的地方感情是脆弱的
以往的挑剔難搞都成了機會磨練與成長
我不捨